她推门出去时,恰巧撞上江诺和江蔚。
江蔚明显一愣,显然是没想到乔心妍会出现在这里。
乔心妍眼底一瞬慌张,朝江诺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,快速离开了。
全程,没说一句话。
江蔚看着她的背影,一脸懵,“她怎么在这里?”
“乔心妍她来SY地产工作了。”
“什么?之扬哥竟然会聘用她?”
江蔚皱眉,她盯着乔心妍的走路姿势,越发觉得不对劲。
“你在看什么?进去吧。”
“哥,你不觉得,乔心妍走路姿势很怪吗?她不会是刚从之扬哥床上下来吧!”
江诺心里下意识就抵触这件事,语气冷了不少:“你别胡说八道!”
“明明就是……”
兄妹俩这才进了办公室。
薄之扬已经穿戴整齐,衣冠楚楚的矜贵模样,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可江蔚却发现,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腕上少了一块腕表。
应该是刚才洗澡之前摘了,忘记重新佩戴上。
江蔚不悦,鼓着嘴说:“之扬哥,你怎么会把乔心妍这种人招来集团工作?万一她又背叛你……”
“小蔚!你少说两句,乔心妍不是那样的人。”江诺出言制止。
“本来就是嘛,谁知道她会不会给其他公司当间谍,万一她把集团信息泄露出去……她又不是第一次背叛之扬哥了。”
江蔚添油加醋,她就是讨厌乔心妍。
薄之扬坐在转椅上,声音不愠不喜,冷冷的:“乔心妍她只是一个普通销售,就算有背叛的心思,也接触不到集团的核心事务。”
江诺目光落在薄之扬那条斜条纹的领带上。
他记得,上午开会时,薄之扬佩戴的,是一条黑底鹰标印花的领带。
再想起方才乔心妍的落荒而逃……
“她不会是刚从之扬哥床上下来吧!”
脑海里,江蔚胡闹的话,一闪而过。
江诺自己都未曾察觉到,他的拳头渐渐捏紧……
“阿诺,你找我什么事?”
江诺有些走神,一时没听见薄之扬在问他话。
江蔚扯扯他的衣袖,“哥,你愣什么?之扬哥跟你说话呢!”
江诺一怔,“怎么了?”
江蔚无语:“哥,我的事儿你是一点也不上心!之扬哥,其实今天我让我哥带我来SY,就是想问问你,SY有什么职务适合我?”
“小蔚刚从国外回来,这次不打算走了,我的意思是,先让她在家调整一下状态,倒个时差什么的。工作也不着急找,但她就是犟,非要立刻找工作。薄总,虽然小蔚是我的妹妹,但职位若是没有合适的,也不必因为我们的关系,给她开后门。”
江诺倒不想把妹妹也安排进SY集团,但拗不过江蔚。
薄之扬问江蔚:“你读的什么专业?”
“我去沃尔顿商学院读的商务管理,SY应该有很多职位适合我吧!”
“的确,商务策划和市场营销都可以去,不过要从普通员工做起,你愿意的话,随时可以入职。”
薄之扬一向公私分明,倒不是因为江蔚是江诺的妹妹,所以同意她进公司。
而是江蔚的学历,进SY的商务策划和市场营销,也都够格了。
江蔚扬唇一笑:“哥,我就说吧,之扬哥会同意的!谁像你似的,老古董,之扬哥这种才叫举贤不避亲!这才是大老板的风范!”
等谈妥了,兄妹俩出了薄之扬的办公室。
江诺还是不放心的嘱咐:“你过来工作可以,但是小蔚,在集团你还是低调一点,尽量避开谈论你跟我的关系,这对你、对我、对之扬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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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孩子早熟,也都很机灵,从上幼儿园开始,就有人问相思,她爸爸是做什么的,怎么从没见过她爸爸来接她放学。
从那以后,相思对这个话题,就很敏感。
好几次和班里孩子发生矛盾,都是因为同学提了爸爸。
有一次,相思跑回家,朝乔心妍大哭。
她说:“为什么他们都有爸爸,就我没有爸爸!”
乔心妍当时抱着她,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只能束手无策的心疼她。
不过,以后就不一样了,她会有爸爸。
爸爸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,会去接她放学,会把她举在头顶……她会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幸福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乔心妍做好饭以后,去卧室亲了下小包子的小脸。
“相思,妈妈去上班了,有事给妈妈打电话。”
相思闭着眼,迷迷瞪瞪的点着小下巴。
孩子最近放暑假,乔心妍会做好三餐放在冰箱里,相思饿了就会把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吃。
家里有监控,乔心妍会时不时看一下,联系相思。
等她走了。
睡在小床上的相思,忽然掀开被子,拿到平板给帅叔叔发微信。
妈妈说,再过几天,帅叔叔就来接他们回家了。
可是要过几天啊,她东西都收拾好了,帅叔叔却还没来。
她都等急了。
她点着语音说了句:“叔叔,我想你了!我能去找你玩儿吗?”
说完,发现不对。
这不是叔叔,这是她爸爸!
她撤回了消息。
又重新发了条语音——
“爸爸!我想你了!我能去找你玩儿吗?”
SY集团,1号楼。
会议室里。
薄之扬和陆铮刚和一个合作方谈完。
合作方刚走,薄之扬收到一条微信语音。
我不想去上学:【五秒钟语音】
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小书包欢快蹦跶的可爱表情包。
看见消息,男人唇角不自觉的牵了牵。
陆铮凑过来:“谁的消息啊,难得看你笑一下。乔心妍的吗?”
提起乔心妍,薄之扬脸色又冷了下去:“不是。”
陆铮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,把微信昵称给读了出来:“我不想去上学?不会吧,你最近泡上学生妹了?成年没有啊?”
男人剜了他一眼,“这只是个孩子。”
“啊?你也孩子都不放过?”
陆铮看他的眼神,像是看变态一样。
薄之扬没好气的点开语音。
语音里,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包子声音——
“爸爸!我想你了!我能去找你玩儿吗?”
薄之扬和陆铮皆是一愣。
薄之扬愣住,是因为,相思叫他爸爸。
陆铮愣住,是以为薄之扬已经知道了他有个孩子。
“这孩子……你女儿?”
“不是,只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小朋友,她爸爸已经过世了,大概是想让我做她爸爸,所以才这么叫。”
陆铮又问:“这孩子……叫什么啊?”
“相思。”
“……”
在南初家碰到的那个小鬼,也叫相思!
这世界,真是魔幻!
陆铮倒抽口凉气,双眼瞪大。
这他妈就是你的孩子!
他内心在狂叫,但面上终究是忍住了!
“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!她不是说想找你玩儿,你不回她消息?”
薄之扬淡笑:“我看起来很闲吗?”
“万一人孩子真跑来找你……”
“你最近说话,怎么总是那么不着调?南初又怎么你了?”
“……”
薄之扬迈着长腿,径直回了办公室。
陆铮内心低咒:那可是你嫡亲嫡亲的女儿!
……
这边,小相思发完消息后,一直在等着爸爸回复她。
可是等了老半天,爸爸也没搭理她。
难道是工作太忙了没看见信息?
相思叹气,小肩膀瘫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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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正汇报道:“薄爷,这件事我去查了,是那位叫安景程的客户騒扰陈钰在先。安景程跟销售部投诉了陈钰,说陈钰作为销售顾问不敬业。”
“不敬业?”
“嗯,其实是……安景程对陈钰进行性騒扰,结果被陈钰踢了一脚……咳,好像是踢中要害了,伤的不轻,他在医院开了验伤单,说是准备起诉陈钰。”
徐正差点忍不住,想笑。
男人眸光一顿,似是有些诧异,“我还以为这些年,她早就习惯逆来顺受,没想到,还会踹人。”
语气虽然冷冷的,却能听出一丝欣赏。
徐正多说了句:“乔小姐估计也就在您面前,逆来顺受。我听说,前阵子,江蔚故意把她的饭菜打翻了,不肯道歉,乔小姐直接把江蔚打的那份饭菜……盖在了江蔚脸上……”
这行为,怎么看,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吧。
顾辞舟薄唇勾了勾。
很快,又冷下脸去,拧眉训斥:“谁给她的胆子在公司这么横?”
徐正故意说:“那我现在就去销售部把陈钰叫来认错,给江蔚道歉,给安景程道歉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冰冷的眼神,狠狠剜了他一眼,“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。”
“呃……”
其实有没有可能,他平时话也这么多。
徐正清了清嗓子,正色道:“不过薄爷,现在陈钰在销售部的处境很糟糕。她被孤立了,可能很快,就干不下去了。”
“如果被孤立就辞职的话,那她也太弱了。”
徐正干笑,心想——
“又不是人人都跟您似的,在里面待了三年,出来还能成就这么大一番事业!寻常人哪有这魄力和忍耐力?这世界上有几个顾辞舟?”
但徐正只敢在心里哔哔,不敢说出来。
徐正察言观色,试探性的问:“薄爷,我们要不要派人在群里,警告一下陈钰?像她这种得罪客户的行为,我们必须严厉批评!”
表面上是批评,可实际上,是在帮陈钰证明清白。
顾辞舟冷哼:“不仅话多,还自作聪明。”
“咳……”徐正摸摸鼻子。
男人不冷不热的,拿起一份合同开始翻阅,“这么无聊的事,你爱做就做,别拉着我参与。”
声音不咸不淡,不赞同也不反对。
那就是……支持?
“明白了,这是我的意思,不是薄爷的意思,帮陈钰这件事,与薄爷无关。”
顾辞舟:“……”
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?
徐正立刻就要去办。
走到门口时,男人傲娇又高冷的说:“以后,她在公司被欺负的事,不用跟我汇报,我不关心。”
“明白!”
他是真明白,还是假明白?
等徐正离开办公室,顾辞舟将手里的合同摔在桌上,没心思看了。
胸膛里,有一抹躁郁挥之不去。
他垂眸看着手指上烟蒂烫伤留下的浅灰色伤疤,眉心终是皱了皱。
这段日子,这烫伤的疤痕一层又一层的叠。
连他自己都快数不清,心软的次数。
……
SY集团园区内,十号楼的顶楼是个公共咖啡厅,咖啡厅转角木质楼梯上去,是个小天台。
人不多,极为清静。
陈钰买了杯咖啡,上了小天台吹风。
这几天,她在销售部被霸凌的快要撑不下去了,不是没动过辞职的念头。
可是离开SY,她似乎暂时找不到比地产销售提成还要高的工作。
哪怕只成一单,相思的介入手术费也完全够了。
手机响了起来,是幼儿园大班老师打来的。
“是乔相思的家长吗?”
“是,我是乔相思的妈妈。老师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明天我们要举办一个亲子活动,您和孩子的爸爸,能一起到场吗?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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