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推下楼?哪里的楼?”
不止沈听肆有些错愕,包厢内其他人也被挺震惊的。
风铃,是这家会所的老头牌。
姜卓宁来这家会所之前,风铃是最风光的。
每次生日宴都要操办几天,无数大佬给她庆生送礼。
但从姜卓宁到会所,她的风华舞姿,硬生生把属于风铃的光环摘了。
就连曾经捧她的沈听肆,也被姜卓宁夺走了。
会所虽然给足风铃面子,让她和姜卓宁并称双姝。
但姜卓宁纯欲感十足,再加上那最矜贵的金丝雀名号在外,风铃早已没了之前的风光。
风铃和姜卓宁早就私下不和,工作人员数次撞见姜卓宁和风铃私下吵闹。
双姝必有一战。
只是谁也没想到,这一战来得这么快。
“二楼的露台,直接把人弄下去了。我怕现在随意弄宁小姐会造成二次伤害,让小哥在那边看着她和风铃,也叫了救护车。”
经理说完,就领着沈听肆去瞧了。
其他人也好奇地跟着去,毕竟姜卓宁和风铃都是这会所的招牌,直接起争执还挺夺人眼球的。
包厢里的人大都走了,只有谢南州还坐着。
他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中,看不清表情,但能看到他拿着酒杯的手,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他想过姜卓宁或许会找什么借口,去糊弄沈听肆。
但他压根没想到,姜卓宁会用自残的方式……
楼下,沈听肆和一群人赶到的时候,就看到姜卓宁已经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。
额头上还有个口子,一直在冒血,乍一看很是吓人。
风铃被小哥反手抓着,还一直在喊冤。
“不是我,我没有推她。”
“贱人!我没有推你,你为什么要害我!”
“你没有推我,那我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,还成这样?”
姜卓宁声音嘶哑,有气无力的,狼狈中透着破碎的美。
从她进入会所开始,风铃这位“前辈”一直都在背地里针对她。
舞鞋里放钉子、剪碎演出服什么的,层出不穷。
会所领导看在她之前的丰功伟绩上,都没有与她计较。
哪怕证据都摆在面前,也只能让姜卓宁把委屈往肚子里咽。
今晚姜卓宁刚从洗手间出来,就被风铃拦住去路。
说是要找她叙叙旧,实际上就是拐着弯,骂姜卓宁骚,把金主迷得团团转。
姜卓宁也才动了一石二鸟的念头。
只是这从二楼摔下来,多少有点冒险的成分在。
虽然不致死,但搞不好残了或是脸毁了,就得不偿失了。
但当时的情况,容不得姜卓宁多想。
如今冷静下来,姜卓宁也才开始感到后怕。
“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跟我抢夺会所C位,无所不用,连自残的方式都做得出来。”风铃叫嚣。
姜卓宁没料到风铃竟然看出了端倪,有些慌。
余光瞥见沈听肆快步走来的身影,姜卓宁连忙换上哭腔,控诉道:
“会所C位?就算我什么都不做,这位置迟早都是我的,我为什么要冒险陷害你,还把脸弄出伤口来?”
他们都是供有钱人取乐的小雀,脸对他们而言,简直就是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。
“我哪知道你豁出脸和性命,到底是不是在掩藏什么!”
风铃叫嚣着。
这话也让姜卓宁警铃大作。
不愧是占领风月场所高处的人,不止长相出挑,脑子也活络,一下子就猜出姜卓宁的动机。
而且眼下,姜卓宁匆忙从卫生间撤出,被谢南州弄出来的粘腻也没有来得及清洗。
要是沈听肆起了疑心来查探的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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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沈听肆已经来到跟前,姜卓宁狠狠揪了下大腿,泪水便哗啦啦地掉。
“沈少,她把推下来,还反过来栽赃我。”
她哭得梨花带泪,哭声也不是嚎啕大哭,掌握着恰到好处,只会勾起别人的怜悯,又不至于烦人的那种。
不出预料,沈听肆连忙上前,环着她的肩膀。
“宁宝,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沈听肆愤恨地瞥了风铃一眼。
那一眼,让风铃见识到了风月交情的浅薄。
当初,沈听肆也曾对风铃上头,把她哄得下班陪他回去“吃夜宵”。
这才过了多久,他就为了另一个女人,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身上。
风铃觉得可悲又愤恨。
但沈听肆连给她辩解的时间都没有,就直接打横抱起姜卓宁,放上医护人员刚送到的担架上。
医护人员抬着姜卓宁快步走,朝救护车而去。
沈听肆紧跟在一旁。
除此之外,还有会所的老总和经理,以及鸨妈崔媛。
周围还有一众人在围观着,想看看这双姝之战。
穿过层层人群,姜卓宁看到了立于人群之外,半身隐匿在黑暗中的谢南州……
他就那么盯着她,冷沉的眼眸,像是带着怒意,又阴鸷极了。
姜卓宁恍惚想起,谢南州把她送走的原因,也好像和今晚的情形类似。
那天,谢南州的未婚妻云娇去了谢南州安置姜卓宁的别墅。
两人起了争执,姜卓宁失手将云娇推下楼梯。
尽管当时,姜卓宁一直哭着解释,不是她推倒云娇。
但谢南州还是不信,单方面宣布结束合约,强行将姜卓宁扔回会所。
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令人心酸的画面呢?
姜卓宁想,大概是此时谢南州的神情,和当时一模一样吧。
只是不知道,他在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,会不会也怀疑起了云娇。
不过,姜卓宁没深究。
毕竟谢南州和云娇,都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过去式。
她唯一感慨的,就是如今自己也用上了自己曾最不耻的方式,去对付旁人,走贱人的路,让贱人无路可走。
姜卓宁收回了目光,抓上了紧跟在担架旁边的沈听肆的手。
她说了一句什么话,沈听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。
两人一起上了救护车,谢南州看着那个方向,眼眸幽暗。
*
姜卓宁被送进了医院,做了一系列的检查。
确定只是轻微脑震荡,又给额头那处伤口做了美容线缝合后,沈听肆就哄了姜卓宁几句,便离开了医院。
沈听肆一走,会所老板和经理也便离开了。
剩下崔媛,在医院里帮着姜卓宁打点。
“宁宁,对自己这么狠,真的只是为了除掉风铃?”
崔媛见人离开,开门见山问了姜卓宁。
姜卓宁其实也没想瞒得住崔媛,毕竟风铃能看得出来的事情,入行比他们早、道行又高的崔媛,怎么可能看不出来?
“不然呢?留着她慢慢背刺我?我不想再忍气吞声了。”
姜卓宁承认陷害风铃,但其他一概不提。
崔媛虽然对她有提携之恩,可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崔媛会不会也做出背刺她的事情来。
“可是风铃身后有大佬。你打狗还得看主人,万一那大佬想要为她讨公道,你就完了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姜卓宁讪笑。
其实也不是她不在乎,而是当时她没得选。
进退都是死,那总得搏一搏。
“话我都跟你说了,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。其实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,我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。”
“可您难道要我一次次吃哑巴亏吗?我不招惹她,但我总得自保。”
崔媛见无法劝服姜卓宁,只能撂下一句好自为之,然后便离开了。
姜卓宁浑身疼,头也晕,但脑子在冷寂的夜里无比清醒。
她不动风铃,迟早有一天风铃也会动她。
如今只是提前交锋,倒也不至于影响大局。
若是风铃背后的大佬真打算替她讨公道,那她姜卓宁也豁出去,抢她男人!
反正被一个睡也是睡,被几个睡也一样是睡。
既然准备当婊子,她就没打算立牌坊。
至于当务之急,还是尽快养好伤,把沈听肆伺候好。
半梦半醒中,姜卓宁看到床边立着一道修长身影。
姜卓宁猛地睁开双眼,就看到谢南州正立在病床边上,冷沉的眼眸死盯着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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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”
姜卓宁蔫蔫的。
几个小时下来,她身心疲惫,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可沈听肆的语气当即冷了不少:“那你从哪学来的?”
崔媛跟沈听肆推荐姜卓宁的时候,说她只跟过一金主,现在正是纯涩得当,最好玩的时候。
按照推论,姜卓宁这一身“本事”,应该只有谢南州倾囊相授。
可姜卓宁否定了这个推论,莫非她还跟过其他人?
姜卓宁被沈听肆这语气冻得清醒了不少,忙道:“我从视频上学来的,崔姐那边视频教学的。”
和沈听肆接触这段时间,姜卓宁发现这个男人很在意被女人欺骗这事。
于是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要不信我,我给你看那些视频。”
姜卓宁说着想下床离开,被沈听肆按了回来。
“行了,我信你。”
可姜卓宁觉得,刚才他们嬉闹了一通好不容易获得的美好气氛,完全不在了。
沈听肆开始起身穿衣了。
“这么晚了,您还要走吗?”
“有点事情。”
沈听肆拎起裤子,穿戴整齐就走人了。
沈听肆这一走,又是好几天没有露脸。
姜卓宁也是第一次发现,沈听肆其实比谢南州还要让人捉摸不透。
可姜卓宁不敢放任不管,否则她离卷铺盖走人也不远了。
姜卓宁去过沈氏集团找沈听肆,但秘书说沈听肆很忙,没空见她。
起初姜卓宁以为,这是沈听肆打发她的借口。
后来她找崔媛一打听,才知道沈听肆是真的忙,忙得近段时间连出现在夜场都没有。
“据说那个私生子利用之前他和风铃的床照,闹得沈少和其他股东离了心。现在他在公司的情况很不妙,再加上他妈两年前过世了,他家老头完全偏向私生子,他搞不好连这正统的继承人身份都会被人截胡。”
崔媛经常接触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大人物,所以这些消息相当灵通。
姜卓宁得知这些,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。
只要沈听肆忙着正事,没找其他女人,她不会被提前结束合约就好。
至于沈听肆如今动的局面,是她姜卓宁造成的,姜卓宁多少有点心虚。
但除了心虚之外,姜卓宁没有其他的感觉。
因为有了前车之鉴,姜卓宁知道过分心疼男人,终归没什么好下场。
接下来的那段时间,姜卓宁也安分守己地待在沈听肆的别墅里。
倒是崔媛,临近春节的时候,几次问姜卓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,因为她和沈听肆的合约也过半了。
他们这吃青春饭的行当,得争分夺秒赚钱。
所以很多姐妹都是固定一两个金主,再偶尔陪富翁出去游玩,赚点快餐钱。
“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,我给你找个口风紧点的,你陪着人春节度假去,赚点外快。”
但姜卓宁一想到沈听肆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,道:“还是算了吧,要是惹恼了沈少,和风铃一样被送去缅区,就完了。”
崔媛也想到风铃的下场,便也不敢再怂恿姜卓宁赚外快了。
“既然不赚外快,那你想想和沈少结束合同后,要跟谁。”
崔媛说了最近有意向要她的几个富商名字。
姜卓宁回想了一下几人的形象,都是四五十岁,又腻又油的。
她皱着柳眉:“还有别的人选吗?”
“有。谢少,谢南州。”崔媛还告诉姜卓宁:“你被沈少带走的当天,他就打过招呼,让你合同结束后,先安排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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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少,大晚上的您在这里做什么?”